这一天,老胡正巧在位于深圳的大疆总部参观。我平生第一次摸了无人机,当我在旗舰店的平台上亲手操作,把一部小型无人机升起来的时候,我觉得就像是打开了天空的一扇门。所以我对大疆人说:“没了大疆无人机,美国的天空会变得老登。”

▲此前,美国很多政府部门和机构采购了中国产无人机。(图源:美联社)
然而大疆面临的市场现实非常严峻。 无人机行业的命脉在于快速迭代,软硬件的更新速度直接决定市场地位。所以这次美国的管制精准卡在“新品与新增关键部件”,也就是说,之前已经获得许可的存量型号仍可进口销售,但对大疆等中国企业来说,等于被定格在行业过去时。
大疆不是一般的高科技公司,它开创并定义了商用无人机这个行业,把这个垂直领域做到了绝对的全球第一,而且还打败了美国老牌运动相机选手GoPro,在新的品类也做到了全球第一。这家公司2006年才成立,经历了初创时的摸索和彷徨,找对路之后的迅速崛起,以及几乎突然之间的“树大招风”,高处不胜寒。在2017年,美国国防部就率先发难,禁止美军使用大疆产品,理由是所谓的“数据安全风险”。可制裁根本挡不住市场需求,大疆能长期占据美国市场的主导地位,靠的是无可匹敌的产品力与性价比。
据路透社统计,大疆的产品在美国广泛应用于执法巡查、农业植保等领域。尤其是在地方政府与中小企业层面, 大疆机型成熟稳定、配套生态完整、后期维护成本低,早已让大量美国用户形成了难以替代的路径依赖。后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也曾试图用知识产权大棒设置壁垒,发起337调查,结果折腾许久却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。

▲2022年,美国防部将大疆列入其“中国军工企业”清单(CMC清单),大疆已向美国联邦上诉法院提起上诉,坚决捍卫公司的名誉和利益。(图源:卫星通信社)
大疆目前的年销售额可能不到1000亿人民币,但因为垂直领域的绝对世界第一,它意外站到了中国高科技企业全球影响力的第一阵营。它成为中国竞争力和影响力的一个元素,也成为外部世界认知中国的窗口和视角之一。它开始以并非已经很强壮的身躯参与中国对外开放和博弈的承重,经受风吹雨打。
作为商业公司,是很不愿意被华盛顿的政客们盯上的,能躲远点多好啊。然而这就是中国顶尖高科技企业的宿命,身不由己。
中国用几十年走过西方走了几百年的路,大疆和深圳同城一家家“老大哥”高科技企业的共同奋斗,以及这座伟大的特区城市奇迹般拔地而起,为定义改革开放写下了浓重的一笔。
老胡也去了大疆的总部天空之城,它适配全球业务快速增长的管理面貌扑面而来。值得一提的是,大楼有开放区域,谁都可以进来参观,买纪念品;与此同时,大楼又是商用无人机领域全球瞩目的科研重地,无人机的部分飞行测试就在大楼内进行。

▲美国农民经常用大疆无人机进行播种。(图源:纽约时报)
老胡观察到,大疆近来在国内被动卷入了一场“舆论纷争”。有友商“在城下挑战”,他们的做法更像是“关上城门拒战”,但还是不断“躺枪”。大疆一直靠技术和产品打天下,大概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局面。
大疆面对极端复杂的国际政治环境,表现出其坚韧的一面,遭遇国内舆论的复杂局面,相对弱小的企业希望后来居上,彼此磕磕碰碰,当属常态。但老胡觉得,这些问题能比华盛顿先把大疆拉入实体清单,后又对大疆关上美国市场的大门更大吗?它的答案或许可以作为大疆人的一种安慰。
老胡相信, 这样的竞争和磕碰既是麻烦,也是动力。企业只要真正合规做事,专注技术创新,就会得到市场总体的不断回报。已经一骑绝尘的大疆承压越多,越可能走上更高的境界,更成熟,更有张力。
老胡在大疆旗舰店的平台上操作着小型无人机,看它在天空中翱翔。我想到,这是深圳的天空,中国改革开放的天空,也是大疆未来的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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